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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1-1 笼中之兽 (第2/3页)
类生物毫不感冒,拒绝了她的请求。这是母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严令禁止她的兴趣。 这对她当然算不上什么大事,十岁的张谨言很快就将其抛在脑后,母亲只是不让她领到家里养,她可以摸同学家的狗。她甚至可以让管家安排一个离主宅远一些的狗舍,吩咐仆人定时喂养和遛狗,只要不到母亲面前溜达,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但张谨言还是没有那么做,她并不只是为了毛茸茸的手感,她想要亲自喂养,抚摸,接受它湿漉漉的眼神,仿佛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她觉得这项兴趣若是假手旁人,有趣程度将会大打折扣。这事在张谨言丰富多彩的人生里不值一提,很快被遗忘。 直到周瑛出现,那就像是一根不起眼的琴弦突然断裂,使得原本和谐悠扬的交响乐出现了偏差。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如果没有那一天,周瑛也许就能够平和安稳地度过学院六年时光。虽不像富家子女那样多姿多彩无忧无虑,但至少无rou/体与精神上的痛苦纠缠。 这世上大多数遗憾都是如此,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可惜没有如果。 周瑛问过为什么。 为什么呢?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这个可怜的女孩有做错什么吗?张谨言承认,她只不过是一个不小心跌落地狱的无辜的人。 张谨言在她12岁那年找到了第二只想要拥有的狗狗。 当然,在张谨言的观念里,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狗狗,而周瑛能获得一大笔收入。 没错,那笔奖学金实际上是由张家赞助的,甚至为了不让兄妹俩起疑,还装模作样伪装成了奖学金进入周瑛的账户,要知道,前几届是不存在特优生奖学金这种东西的——这种让普通中产家庭子女与真正家世显赫的家族子女在同一个贵族学院能够生存得不那么辛苦的东西的。 可笑的是,由于张谨言的恶趣味,周瑛并不知道这实际上和她的学业成绩无关,她只是拼了命学习,想要冲破资本囚牢,实际上她只是一直在笼子里转圈圈。 毕业前的最后一年,老师让他们写下自己的新年愿望。 在一众新款游戏机,演唱会门票,衣服房子,小岛等和物质强挂钩的愿望里,周瑛写下的愿望朴素得让人怜爱。 想要和mama,哥哥一直健康地生活下去。 可惜命运和这个单薄的女孩开了个玩笑,后者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在一个仿佛城市里的所有人都躲在温暖家里的雨夜,周瑛握着手机和雨伞,从家里一路小跑到学校。 周瞬的最后一通消息停留在让她先回家,他自己的社团还有活动。 他哪里有什么社团活动,他课后的唯一活动就是当具真贤的仆人。 周瑛翻墙进了学校,因为过程中不能打伞,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脸上,她完全睁不开眼睛,跳下去时差点扭伤脚。 她跑上跑下,教室,卫生间,实验室……教学楼被她跑遍了,她找不到。血缘至亲下落不明的念头死死压在心间,她跑得气喘吁吁几乎脱力,受过伤的胸口因为剧烈运动而发出闷痛。 她在瓢泼大雨中艰难前行,然而伞在暴雨里几近形同虚设,周瑛很快舍弃掉它,脱掉雨水浸湿的羊毛制服背心挡在头上,减少雨水钻进眼睛,它们的眼白部分因为雨水的刺激而发红。 苍白的脸沾满了水液,整个世界就像只剩下她绝望的呼唤和漫天的雨声。周瑛从球场找到马场,什么也没有。雷鸣轰响,白色的电光一下下照亮了她惨白的脸,湿发粘在脸上,像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她同马厩里那一双双悲伤而深沉的眼睛无声对视着,和这个被雨水浸满的世界对视。 她最后在花房的一段楼梯旁找到周瞬。 他搬花盆的时候因低血糖昏迷而摔下楼梯,头部受到重击,因无人发现而错过最佳抢救时间,最终死亡。 这是医生作出的死亡报告。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不幸的意外死亡。没有人会去质疑周瞬为什么要去做和他无关的工作,为什么一个瘦弱青少年身上有无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疤痕。 一个普通青少年的死亡就像沙子掉进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