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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 (第2/2页)
并未想过要瞒他。 若是连这些伎俩都看不透的人,自也不会是她所中意的目标。 和这位三少主的巧遇,其实没花她什么心思。 早知道可汗是那副脾气,性中暴躁又目中无人,生起气来,是一点亏也吃不得,总想着给旁人些教训,将她随手扔下马,也是意料之中。 皇位坐牢了太久,无论是谁,总免不得自诩天命之人,万事万物都难构威胁。 那份飘飘忽忽的自大,总会给微不足道的小事留有空隙。 比如,借以教训之名,给她这样的人以独行之机。 这一场针对三少主的行刺计划,起始说来,是引人发笑的儿戏。 早几日便听着下头的禁卫军给可汗汇报冬猎清场事宜,一丝不苟的搜查中,有些别有用心的布置便被禁卫军拎出了马脚。 原以为是什么刺客欲图不轨,顺着蛛丝马迹往上查,没抓到什么新鲜人,倒连到了那个一身少年戾气的五皇子身上。 郑婉当时听着,心下想着是什么父子反目的密事,还觉得有些意思。 不想待把人押到了殿前,那五皇子倒是一脸茫然,活脱脱是被冤枉的模样。 两头仔细一对,那冒着蠢气的少年才松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半点不掩饰地说这些都是给他那个杂种三哥准备的。 他说了这些,尤嫌不够,直接讨赏般将自己的整个计划都绘声绘色和盘托出,只听得人打瞌睡。 郑婉当时难免失望,也没了什么听下去的好奇。 少年叽里呱啦地絮叨中,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简简单单听出了事情的起因。 ——无他,只是看他不顺眼。 皇室里历来蠢人不少,但像五少主这样亮眼的别出一格的,也算是人才。 想着接下来大约该是圈禁削爵一类的常事,她身下的男人却一边不动声色地捏着她的大腿把玩,一边也觉得没意思般摆摆手,随口说:“总归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想教训也随你。只是我留着他还有用,注意分寸,莫要弄死了。” 那时父子的对话很是平常,连宫人都安安分分地在一旁扫洒,仿佛谈论的话题的确不是什么大事。 郑婉对这位三少主的好奇,也是从那时起了一点儿的苗头。 向来在宫人的口中听不到名字的这位三少主,打听起来倒是格外的容易。 她没费什么口舌,便自丛雨的口中准确地得知了关键信息。 原来这位三少主,并非什么名不见经传之人。 事实上,她这段日子曾无数次自宫人的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 只是因为她们的称呼与她所预想的有所出入,所以才一直并未留心。 她的确未曾想到,这位三少主在宫人口中频频被光顾的另外一个名字,叫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