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好时光_(8)祸事(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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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祸事(下)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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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宁抬起头,目光与他相触,眼里是掩不住的温柔与信任,轻轻点头,声音柔软而坚定:“好,我等你。”

    琅轩快步进屋,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些许不屑:“爷,温国公夫妇领着他们家三爷来了,说是要给您赔罪。”说完,撇了撇嘴,忿忿不平地补充道:“我看他们分明不安好心,装模作样罢了,谁稀罕这点子虚情假意。”

    谢逢舟闻言,微微皱眉,斜睨了琅轩一眼,语气淡淡:“琅轩,不许妄言。”说罢,已起身整了整衣襟,沉声吩咐,“你先好生招待客人。”他转头看向蕙宁,眸色温和:“你先到屏风后稍坐片刻,他们多半不会久留,不必理会。”

    蕙宁点头应下,悄然退到屏风后,衣袂声声,隐入一角。隔着雕花木屏,她静静屏息,只听得外头说话声渐渐清晰。

    谢逢舟与温国公夫妇寒暄了几句,礼数周到,却不失分寸。温如飞面露愧色,语气里满是歉意,一边推搡着身旁的温钧野,语带责备:“还不快去和谢大人赔礼道歉!”

    温钧野磨磨蹭蹭,神情不情不愿,最终还是低着头,声音闷闷地道:“谢大人,对不住。”

    谢逢舟见状,唇角含笑,语气温润如玉:“无碍,不过几句误会,温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温如飞气不打一处来,反手又在温钧野身上拍了一下,声音拔高:“瞧瞧人家,再瞧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真是气煞我也!”语罢,屋里响起“咣当”一声,不知是袖口扫落了什么,还是又在温钧野身上擂了一记。

    赵夫人忙上前打圆场,语气温柔:“好了,老爷,孩子还小,心里为哥哥抱不平也是一片孝心。”

    蕙宁透过屏风缝隙偷偷望去,只见温钧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眉目间满是桀骜,倔强得像一头还未驯服的小兽,眼底隐约还带着几分不甘。

    温钧野别过脸,低声嘟囔:“可大理寺分明是冤枉了二哥,我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温如飞怒斥:“胡闹!大理寺自有公断,你这点身份,也敢妄议公堂?成何体统!”言辞如刀,直逼温钧野无处可逃。

    赵夫人见状,连忙拦住温如飞,柔声宽慰:“孩子也是心急,老三,你快向你父亲好好赔个不是,莫要再胡闹。”

    温钧野咬着下唇,眼圈隐隐发红,终是倔强地甩开赵夫人伸来的手,转身冲出屋外。

    温国公夫妇又在谢逢舟面前说了好些赔罪道歉的话,言辞恳切,谢逢舟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循着礼数应对,心里巴不得早些送走这对贵客。

    待得温家人终于退去,屋子里安静下来,蕙宁才从屏风后缓步走出,茜纱窗棂漏进的残阳正巧漫过她鬓边点翠,化作一汪将凝未凝的孔雀蓝泪,霎是好看。

    谢逢舟目光瞬间变得温存,舒了一口气,嘴角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可算送走了。”

    蕙宁关切地问:“那这件事你查得如何?若真是温二爷所为,你这不是跟国公府结下死仇了吗?”

    谢逢舟沉吟片刻,神色郑重,轻叹道:“我心里明白,这事非同小可,所以才不敢妄作决断。但人命关天,若真有人含冤莫白,我断然不能坐视不理。查清真相,是我分内之事,也是良心所在。”

    蕙宁听了,轻声叹息:“过刚易折,谢大人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谢逢舟回以温柔一笑,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柔软:“放心,我自会谨慎。若真有闪失,也让你担了心事,那我可如何安心早早去提亲?”

    这桩案子,终究还是谢逢舟坚持己见,追查到底。最后真相大白——幕后黑手竟是工部尚书之子陈琰。陈琰长年借剿私之名,将淘汰军械暗中倒卖黑市,此番为掩盖亏空,才设计嫁祸温家。再加上陈琰早年因强占民田被国公府弹劾贬官,其妹曾求嫁温家长公子被拒,愤而投井,从此埋下旧怨。恩怨纠缠,局中人各有因果。

    案情水落石出,靖国公府和温二爷终得清白。案子呈报之后,谢逢舟却反遭御史弹劾,指他“诱捕宗亲”,被罚俸三月。朝中不少大臣为他鸣不平,但皇帝亲自批示,事情也就此搁置,不再追究。

    谢逢舟对此倒是淡然处之。官场风雨,他自有尺度,能无愧于心已是难得。原本是打算赶紧去吴府提亲,可奈何皇帝虽然罚了他却又让他去青州公干,如此婚事也只能等到回来再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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