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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祸事(上) (第1/2页)
(7)祸事(上)
蕙宁提着刚买回来的鸡丝粥走进府内,才刚踏进月洞门,迎面便是几株新开的海棠,花瓣在暮色中微微颤动,落了几片在青石板上,像不经意泼洒的胭脂。她看了一眼,想到那只芍药风筝,依旧有些惋惜。 外祖父还没下朝,府里静悄悄的,倒是玉芝踩着轻快的步子,提着绣篮先过来找她了。她细细瞧着她,蕙宁眸子里像藏着一汪春水,忽然凑过去,打趣道:“瞧你这气色,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儿?快说来听听。” 蕙宁抬眼望她,笑着摇了摇头,只是垂眸在绣篮里翻找着丝线:“哪有什么喜事儿?” 玉芝却不依不饶,用手肘轻轻推了她一下,旋即压低声音,眼里透出几分促狭:“我可听我父亲说了,你外祖父有意让你和探花郎……” “嘘!”蕙宁脸颊腾地红了,忙伸手掩住她的嘴,声音压得极低,“别乱说!我可没听外祖父有这意向。” 玉芝吃吃地笑着,眼里全是戏谑:“可我觉得是好事将成了。”她托着腮,语调轻快又略带感慨:“谢大人风姿玉树,确实潇洒多姿。你和他若是成了,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说,那日掷花,你不就砸在了探花郎身上吗?” 蕙宁心里一颤,脑海里闪过那日的情景。她记得,那束花枝其实是落在了旁人头上,是谢逢舟下马去取回来的。只是那花枝上的彩带似乎没了,后来她也没细问。 玉芝见她出神,还以为她在念着谢逢舟,忍不住笑道:“还没出嫁呢,就魂不守舍了?” 蕙宁回过神,轻嗔着拍了她一下:“别瞎说!小心我告状去,让伯母罚你。” 玉芝哈哈一笑,倒也不再多言。两人坐在窗边,头挨着头做起女红来。窗外的风裹着一丝花香拂进来,薄薄的春日阳光洒在绣布上,细细的针线在指尖穿梭,光影跳跃,倒像铺了一层金粉。玉芝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了蕙宁一眼,眉梢微挑:“我父亲说了件事,琅琊公主要议亲了。” “琅琊公主?”蕙宁闻言抬起头,眼里带了几分惊讶,“我记得她年纪还小,前头几位公主都还没选驸马呢,怎么突然议起亲来了?” “小什么啊,年龄十五,也就比你我小一岁。”玉芝将绣针插在布边,靠近些,悄悄说道,“好像是琅琊公主有了意中人。皇后娘娘给她挑了不少世家公子,她都不愿意。听说,她心里早就有人了。” “哦?”蕙宁挑眉,眉眼间透出几分好奇,“是谁啊?” 玉芝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了。不过嘛——”她拖长了尾音,笑容里带了几分揶揄:“能让公主这样念念不忘的人,必定是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我倒真想瞧瞧呢。” 蕙宁忍不住笑,抬手轻轻在她额上拍了一下,嗔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同公主抢丈夫?” “抢可不敢。”玉芝捂着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瞧瞧总行吧?你不也好奇吗?” 说话间,外头玉芝的丫鬟匆匆进来传话,行了个礼后说道:“姑娘,夫人让我来寻您。唐老爷今儿晚上要去国公府上赴宴,夫人吩咐您早点回去,说是家里还有事要交代。” 玉芝听了,皱了皱眉,应了一声:“知道了。”转头看向蕙宁,嘴里带着几分不耐:“最近怎么好像人人都在议亲事似的,真是烦得很。”她一边收拾绣篮,一边抱怨:“国公府的赵夫人不是正忙着给她家那位纨绔公子相看吗?连我们家也不放过,三天两头托人四处说媒,真是叫人头疼。” 蕙宁听着,抬眼问:“你说的是温钧野?” “对啊,还能有谁!”玉芝撇撇嘴,语气里满是嫌弃,“就他那个样子,整天惹是生非,谁要嫁给他啊?换了旁人怕是早被家里关起来了,他倒好,赵夫人索性把他打发到庙里清静一阵子,结果呢?这一边遁世,那一边又忙着给他相看姑娘,真不知道赵夫人哪来的底气。” 蕙宁忍俊不禁,却故意叹了口气,语带几分戏谑:“你可别说得太满,说不定到最后,这婚事就落到你头上了呢。你不是说最近大家都在办亲事吗?你也少不了。” 玉芝闻言,顿时瞪圆了眼,装作气急败坏的模样,一边伸手去捏蕙宁的嘴,一边笑骂:“真是岂有此理!你再说、再说,赶明儿我就去国公府怂恿赵夫人给你们家下聘礼,把你嫁给那个招人嫌的温三郎,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蕙宁笑着连连躲闪,二人说闹成一团,屋内倒是笑声不断。不多时,小丫鬟又进来通传,说吴祖卿回府了。玉芝赶忙收起笑,整理了衣